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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第三個世界載入中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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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很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, 嘟囔:“你還是個女人嗎?這種事怎麽能說出來……”

黎晚有些無奈:“是皇上你自己問我的啊。”

黎晚沒註意, 用了我自稱。

皇帝也沒註意, 只是被她的話噎了一下, 鳳眸一瞪:“你還跟朕頂嘴!”

黎晚現在也有點摸準了皇帝的脾氣, 她半點不慌張, 反而笑了笑, 蒼白的小臉上一雙晶亮的眸子閃閃發亮:“奴婢不敢,奴婢現在覺得, 皇上您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,奴婢感激您,仰慕您還來不及,怎麽敢跟主子您頂嘴呢?”

皇帝被黎晚那雙晶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,有點不自在, 滿嘴的“甜言蜜語”更是叫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, 半晌才別扭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
不是巧言令色。

就是油嘴滑舌。

都不是什麽好詞。

可黎晚瞧著這位小皇帝的臉色雖然別別扭扭的, 但分明沒有不高興。

她正要說話,忽然腹中一陣絞痛, 她頓時皺起眉,有些難受的對皇帝說:“主子,奴婢身體不適, 先回西殿了。”

皇帝一楞, 以為是自己說她油嘴滑舌她不高興了。

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 黎晚就往殿外去了。

黎晚走到外頭, 叫上綠珠, 兩人一起回了西殿。

…….

第二天一早,各類珍稀補品藥材便從後宮各宮源源不斷的往西殿送了進來。

拋開後宮送的,光是皇帝送的,就夠翠珠清點半天的了。

看著各類的珍稀補品藥材堆滿了半間屋子,翠珠頭不暈了,膝蓋也不疼了。

皇帝給黎晚放了五天假,讓她好好養養身子。

黎晚沒去當差,昏睡了半日,在被窩裏蜷縮著一動不動。

吃東西都是翠珠勉強著她吃了幾口,又躺下難受著。

肚子裏的絞痛一陣一陣的,黎晚疼的直冒冷汗。

太醫過來看了,開了能止痛的方子,黎晚喝了也不見好,只能生挨著。

翠珠看著疼的冷汗都出來了的黎晚,頓時把那半屋子的珍稀補品藥材拋在腦後,心疼焦急的直掉眼淚。

皇帝一下早朝,回到乾正宮,用了午膳就按捺不住去了西殿。

就看到黎晚縮在被子裏雙目緊閉,臉色蒼白,滿頭冷汗。

皇帝面色冷凝,眼神擔憂:“她怎麽了?”

翠珠淚汪汪的道:“主子昨天受了寒,月事比上月早來了,許是因為受了寒,現在疼的厲害。”

皇帝問:“叫太醫了嗎?”

翠珠道:“太醫看過了,也開了止疼的方子,可主子吃了不管用。”

皇帝摸了摸黎晚的臉,只覺得手下一片濡濕的冰涼,黎晚下意識的貼近他掌心,他心裏揪緊了,轉頭對翠珠道:“去燒個湯婆子來。”

翠珠一楞,忙去了。

皇帝摸著黎晚的臉,動作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。

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,看著一個人受苦,他心裏會跟著酸酸澀澀的難受。

黎晚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淚,幹燥的嘴唇喃喃喚出一個名字:“銘羿……”

皇帝一僵,猛地縮回了手。

……

翠珠急急忙忙拿著逛滿熱水的湯婆子回來的時候,發現皇帝已經不見了,她有些奇怪,然後把湯婆子從被子裏塞進去,放到黎晚的腹部暖著。

黎晚的睫毛輕顫了幾下,緩緩睜開眼,眼神迷茫了一會兒,然後逐漸聚焦。

翠珠把被子掖好了一些:“主子,你把湯婆子放在肚子上,會好受些。”

黎晚虛弱的笑了笑:“嗯。”

翠珠道:“皇上剛才來看過主子了。”

黎晚有些疑惑:“什麽時候?”

翠珠道:“剛才還在的。”

黎晚沒有放在心上,抱著滾熱的湯婆子蜷縮起來。

……

小錢子小心翼翼地把茶端到皇帝面前。

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皇上從西殿出來,臉色就奇差無比,現在更是坐在書案後,臉色陰晴不定,整個殿內都陰雲密布,看起來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。

皇帝坐在書案後,手裏拿著奏折,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,滿腦子都是黎晚呢喃著那個名字落下的那滴淚。

鳴奕。

宋鳴奕。

永安伯的庶長子。

如今在大理寺任職,若不是太後將黎晚送進宮裏來,黎晚本該同他議親,若是不出意外,黎晚會嫁進永安伯府……

她居然會在昏睡時叫出他的名字,竟還為那人流了眼淚。

她在入宮前難道已經同宋鳴奕情投意合?否則又怎麽會連夢中都叫著那人的名字?

鳴奕。

鳴奕。

叫的可真親密。

皇帝無意識的捏緊了手裏的奏折。

那他算什麽?

她說的喜歡,仰慕,難道都是騙他的?

她說的事成之後要出宮,難道也是為了宋鳴奕?

皇帝胸口一陣悶痛。

“秦臨!”

皇帝突然將秦臨喚進殿中,臉色陰沈:“你去幫朕查一件事。”

……

秦臨的辦事效率很快。

半日時間,就查的差不多了。

黎晚在進宮前只和宋鳴奕見過一次面。

但宋鳴奕在那次宴會上,對黎晚一見傾心,永安伯府的確有和黎家結親的意向,只是還沒個結果,黎晚就被太後送進了宮來。

皇帝聽了,心裏半點都沒有覺得輕松些。

反而更難受了。

在他看來,哪裏是宋鳴奕對黎晚一見傾心,只怕黎晚也對宋鳴奕是一見傾心。

只是見過一次面。

她就對他魂牽夢縈,連做夢都會哭著喚著他的名字,她是有多不甘心進了宮?

怪不得,她要“棄暗投明”。

只可惜這個“明”不是他,而是宋鳴奕的鳴。

……

黎晚休息到第三天,身體已經好了大半。

翠珠有些憂愁還有些不安。

“皇上怎麽不來看主子了呢?”

這兩天皇帝都沒有踏足過西殿,也沒有派人來問過黎晚的情況。

好像一夜之間就被打入了冷宮。

黎晚也有些奇怪。

皇帝明明那天表現的那麽在意緊張她,怎麽一下子就變了態度?

雖說她懷疑皇帝之前只是在做戲給太後看,但也沒有做戲只做一半的。

她想不通其中關節,到了第五天,她決定去探探情況。

不想正好遇見了被皇帝召見完的宋鳴奕。

宋鳴奕是突然被召過來的,他一身官服,長身玉立,斯文清雅,看到黎晚的一瞬間,他臉色微微變了變,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,下意識喚道:“晚妹妹……”

黎晚眼神卻很清亮,微微一福身,喚道:“宋大人,許久不見,可還好?”

宋鳴奕被她一聲宋大人喚的眼神裏滑過一絲痛苦,卻也被黎晚這一聲宋大人叫清醒了,他很清楚,黎晚現在是什麽身份。

他將所有情緒都收攏了,恢覆了人前端方君子的模樣,拱了拱手,溫和道:“宋某一切都好,盼著姑娘也一切安好。”

這是個聰明人。

克制知禮。

黎晚看著宋鳴奕,心裏生出幾分遺憾,但她只是微微一笑道:“我也一切都好,多謝宋大人記掛。”

宋鳴奕明知道她一點都不好,不過短短不到三個月,她已經病了三場,她本就體弱,如今看著,臉色更是蒼白,身形看著也更纖瘦了。

若是沒有那番周折,她現在已是他的未婚妻,待嫁閨中,只等著他去娶她,他會將她放在心裏,捧在手上,不叫她吃半點苦,更不會讓她受那麽多罪,他心裏一陣隱痛,臉上卻微微笑了一笑,只是這笑不達眼底,甚至有些苦澀。

此時他們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多說,他多逗留一時,就給她多添幾分麻煩。

他沈聲道:“宋某公務在身,先告辭。姑娘……保重身體,萬事順意。”

黎晚微微一福身,隨即緩緩起身,看著他走遠了。

待她回過神來,一轉頭,驟然楞住。

不遠處的門廊下,皇帝著一身艷麗紅袍立在那裏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,一雙鳳眸冷若冰霜。

他身後的秦臨依舊是那一張毫無波瀾的酷臉,沒有什麽情緒的看著她。

黎晚心裏咯噔了一下。

也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,也不知道他對她和宋鳴奕的過去知道多少,更不知道他看到這一幕,會不會誤會什麽。

她定了定神,提步向他走去。

皇帝卻猛然轉身,揚長而去。

秦臨也毫不猶豫的跟著轉身離開。

黎晚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。

她現在就算追上去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皇帝憋著怒氣走回殿內,一轉身,卻不見黎晚追過來,他回到寢殿,一腳踹翻了凳子。

宮人們跪了一地,瑟瑟發抖。

皇帝捏緊了手掌,眼睛都被氣紅了。

她是知道了他召見了宋鳴奕,所以才那麽著急的趕過來?

他召見了宋鳴奕,第一次見這位永安伯的庶長子,他立在殿下,對他的詢問不卑不亢,好一個清雅君子。

可宋鳴奕越是不卑不亢,從容不迫,皇帝心裏就越發難受。

他的確有讓黎晚念念不忘的資格。

若是沒有黎晚,他也會對宋鳴奕高看幾眼,這樣的臣子,他是喜歡的。

可偏偏。

他是黎晚念念不忘放在心上,連夢裏都會留著眼淚喚他名字的人。

皇帝只要想到黎晚那一滴眼淚,心口都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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